齐九鹏

人生，有小，就有老。人活到80岁的情形应当是什么样子呢？1939年出生的陈爱莲 在2019年80岁耄耋之年给了我们一个生动的答案。
今年7月，陈爱莲在“北京市文化艺术教育名家进基层系列活动”之大型传统舞剧《红楼梦》公益惠民演出中，领衔主演林黛玉。观众无不惊叹这位“东方舞蹈女神"，年龄逆袭，青春不老？
我采写过陈爱莲，并以《足音飘流》为题发表在书中。陈爱莲童年不幸，十岁时相继失去父母，进了上海孤儿院。两年后被送进中央戏曲学院舞蹈班学习，1954年北京成立系统培养专业舞蹈演员的学校，陈爱莲成为首批学员。她跟富有教学经验的京昆专家马祥麟学习中国古典舞和中国民间舞，也从苏联舞蹈家乌兰诺娃那里学到芭蕾舞和其它具有代表性的外国民间舞蹈。学习期间，陈爱莲以舞姿优美、节奏鲜明、表现力强的艺术特点被称作"小天才”。
“什么小天才？就是比别人多练功罢了！"陈爱莲如此简洁地对我说。
时光老人最公正，给人的都是均等的时间，而时间对每个人都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凌晨，哪个孩子能舍得离开裹着甜梦的暖被窝？陈爱莲就想出个强迫自己早起练功的方法一一她找来一根绳，栓在脚腕上，把另一端伸出窗外。天刚放亮，事先约好也愿多练功的学员从窗外拽醒她，她便即刻起床，去压腿、下腰、旋转、弹跳，日复一日地刻苦训练，从不懈怠间断。
五年学习毕业后。陈爱莲成为学校的舞蹈研究生。其毕业作品是在大型舞剧《鱼美人》中饰主角 , 一举便轰动了舞蹈界。
1962年，已在中国歌剧舞剧院工作的陈爱莲，随中国代表团赴芬兰参加第八届世界青年联欢节舞蹈比赛。在国际列车行驶的七天里，她把坐席空间当做练功场地，椅背当作压腿的把杆，不懈演练。到了芬兰，在舞星云集的国际舞坛，她以《弓舞》、《蛇舞》、《草笠舞》和《春江花月夜》等4个中国民间舞、古典舞的精彩表演，一举赢得4块金牌。国外观众眼界大开，惊呼陈爱莲是"东方舞蹈女神”。从此，犹如升腾在浩茫广宇间的一颗闪亮新星，陈爱莲开始沿着自身运行的轨道，在舞坛上大放光彩。
然而，前进道路并非铺满鲜花香草，丛生的荆棘也不能阻隔陈爱莲的舞步。十年动乱，她被关进隔离室，后又被下放到张家口西河营农村种水稻，尽管历经坎坷，但其心中对舞蹈梦的求索却从未远去。
1980年，陈爱莲在北京举办了建国后的第一场个人舞蹈晚会。在两个小时的演出进程中，已逾中年的她一连跳了《霓裳羽衣舞》等9段舞蹈，观众喝彩不已，反响极为热烈。
这些年来，陈爱莲的舞蹈活动，并未随着岁月流逝而衰减。在多部舞蹈新作里常见她曼妙风姿，舞韵犹存。她的每一块肌肉都好似包含着感情的载体，灵敏地调动着整个形体动作，表达着无声胜有声的舞蹈语汇。她足下的那双红舞鞋，急缓交替地滑动着美妙的线条，如乐曲般的沙沙声响飘动在观众的耳畔……仿佛不断地宣言: 舞蹈不老，陈爱莲也不老。
回首检视一下岁月留下的印痕，陈爱莲足下律动的红舞鞋，已经画出了她在我国舞蹈界的几个第一。18岁时，她成为中国古典舞第一人，随后 :
第一个在中国开舞蹈专场的舞者；
第一个主持成立了民营舞蹈团；
第一个成立了自己的舞蹈学校——“共和国的红舞鞋”；
第一个以个人名字命名的艺术团——爱莲艺术团；
第一个年龄80岁还在大型舞剧演出中任主演；
"要记住，年轻真好，成熟了也真好。”陈爱莲如是说。
是呀，按照陈爱莲当下的精气神，人生八十，不才到成熟的年龄吗？！

(作者系华人功德文化传播、网络频道东北工作站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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